达赖喇嘛的故乡
十四世达赖的故乡是青海省湟中县的一个小村庄,这里汉文化影响浓郁。十四世达赖一家完全不懂拉萨话,甚至连安多藏语也说不完整。
山沟里的五岁娃娃
人们把这条山沟叫做祁家川。七百多年来,众多民族在这一带往来迁徙,结果使这里渐渐成为多民族混居的地区。自从1644年清王朝统治以来,回族人成了这条山沟的主要居民。只有祁家川的地名还能使人想起这里的早期居民藏族祁家部落。第十四世达赖喇嘛拉木登珠就出生在祁家川的当采村。
第十四世达赖喇嘛全家人移居拉萨并成为西藏一个显赫的家族以后,他的家族拆掉了原来的小房子,盖起了一所当地风格的建筑。1956年以后,这里的前院成了一个小学,叫当采小学。
1940年,距离祁家川近二千公里的西藏地方政权认定当采村的藏族农民祁却才仁和妻子德吉才仁五岁的儿子拉木登珠为第十三世达赖喇嘛的转世灵童以后,使很多人以为这里仍是传统的藏族居民区。但是这里的藏族居民,除了保持原来的宗教信仰外,已经很难看出他们和当地其他民族有什么不同了。
至二十世纪三十年代,西藏政教合一的封建农奴制度已经存在数百年了。僧侣官吏集团在这里占有绝对和至高无上的地位。一切新想法和做法都被当成宗教的异端和对政教合一制度的威胁与挑战而被抵制、禁止和取缔。除了上层内部的权力争斗引起的社会动荡外,这里似乎很平静。社会中的大事是各种宗教活动,最大的事莫过于最高统治者达赖喇嘛的生命变化。1933年第十三世达赖喇嘛土登嘉措的圆寂一度打破了这种表面的平静。
寻找活佛转世灵童
达赖喇嘛是一个蒙古语和藏语合并的词汇,意思是“大海一样的上师”。最初,这是1578年蒙古土默特部首领俺答汗赠给藏传佛教格鲁派高僧索南嘉措的尊号。由于格鲁派实行活佛转世制度,这一尊号世世相袭直至现在的第十四世达赖喇嘛。
十七世纪中叶,第五世达赖喇嘛依靠蒙古骑兵建立了格鲁派政权,清王朝也逐渐加强了对西藏的统治。1653年,五世达赖喇嘛到北京晋见了清朝顺治皇帝,得到了一个确认他的政治宗教地位的正式册封以后,达赖喇嘛开始了对西藏近三百年的统治。1933年,第十三世达赖喇嘛圆寂,第十四世达赖喇嘛的时代即将开始。
藏传佛教有其神秘性,活佛转世尤其神秘,活佛转世灵童的确定都是从一套神秘而复杂的宗教仪式开始的。
寻访转世灵童的人常常装扮成游方僧、香客、商旅甚至乞丐。一旦发现了与预言相似的情况,就上前去看个仔细,打听孩子是不是在前世达赖喇嘛圆寂时出生的,有没有灵异的地方。然后用前世达赖喇嘛用过的物品和一些相似的东西来考验孩子,如果通过了这个测验,寻访人员就认为找到了灵童候选人。
从候选灵童到宗教领袖之路
寻访灵童的人在青海找到拉木登珠的时候,青海省政府主席马步芳认为拉木登珠是他管辖的属民,寻访队不能随便从青海带走他。
银币赎身
花了四十万元
清王朝对西藏地方实施行政管理的纲领性文件在第一条中规定:今后达赖喇嘛、班禅额尔德尼以及各大呼图克图转世灵童的选认,必须在大昭寺最珍贵的释迦牟尼佛像前,由中央政府委派官员主持金瓶掣签,杜绝私授妄指。
寻访灵童的人在青海找到拉木登珠的时候,青海省政府主席是回族军阀马步芳。马步芳认为拉木登珠是他管辖的属民,寻访队不能随便从青海带走他。直到西藏嘎厦政府请中央政府协调并私下给了这个军阀四十万元银币的赎身钱之后,拉木登珠才在马步芳军队的护送下踏上去拉萨的行程。
于是这位观世音菩萨化身所领导的西藏佛教膨胀起来。按照当时的规定,一家人如果有三个男孩,老三就必须出家;如果是两个男孩,老二也应进入寺庙。据统计,1959年以前的西藏,一百万藏族人中僧侣多达十二万,占总人口的八分之一。佛经中说,出家人受供养,当然人们就要供给僧侣衣食,让他们念经修法,参与大小法会。而达赖喇嘛控制下的政教合一政府,收入的主要部分是用作各种宗教活动的开销。
一般地说,西藏的政教事务,常常由达赖身边的僧人侍从或新达赖成年亲政前的摄政经师等僧人所把持,但不管是谁执政,都满足了上层僧侣们的权势欲望。
1939年10月,拉木登珠坐在象征达赖地位的黄轿子里进入拉萨。在摄政热振活佛的操纵下,似乎这个五岁的男孩已经就是新的达赖喇嘛了。
中央特准
农家娃变身达赖
在此之前,西藏噶厦政府已经电告民国中央政府,并请中央政府派大员进藏主持新达赖喇嘛的坐床典礼。1939年12月,国民政府蒙藏委员会委员长吴忠信抵达拉萨,受到隆重欢迎。
由于热振活佛在吴忠信抵达拉萨前已经认定转世灵童并赐法名,已不存在金瓶掣签认定,所以决定由热振活佛具文呈报,请求对灵童特准免于掣签。
吴忠信到达赖喇嘛夏宫验看灵童,认为所述灵异各节,均属确实。
1949年2月5日,中央政府对摄政热振活佛的请求给予批复,免于对灵童掣签,特准继位为第十四世达赖喇嘛。
于是噶厦政府决定2月22日在布达拉宫东大殿举行第十四世达赖喇嘛的坐床典礼。
在一个中世纪状态等级森严的社会,仪式典礼上座位的高低朝向都是地位和权力的象征。
坐床典礼结束了,灵童拉木登珠变成了达赖喇嘛丹增嘉措。从此,这个农家孩子就成为政教合一社会最高、最神秘的代表人物,他被这群全力维护政教合一制度的老人们包围起来。
家族成贵族达赖幸运成长
当一个人成为了封建农奴制度的总代表,当然也就要享受这个制度给他带来的一切好处。
为了使达赖喇嘛和既得利益者们保持一致,噶厦政府封给他的家人好几个庄园,让他的家族成为贵族。对于他个人,在各方面都享受一个中世纪式的至高无上人物的最周到的服务。
而在当时的西藏,绝大多数的孩子们既不能天天吃到酸奶,也没有受教育的权力。他们仅仅作为农奴或奴隶的后代降生人间,长成小农奴或小奴隶。伴随着他们成长的是饥饿、寒冷、恐惧和宗教虔诚,由于生存环境的恶劣,很多孩子没有成年就因为饥饿、疾病或是意外事故而夭亡。父母们由于要应付繁重的劳役而无暇照顾孩子,以至发生过婴儿被乌鸦啄瞎了眼睛的事例。假如他们幸运地长大,就必须要开始劳作。营养不良的孩子们很难承受那种繁重的劳役。不仅如此,认为他们懒惰的领主催促他们劳动的手段是棍棒石头。色新村是距离拉萨72公里的一个漂亮的村庄,原来是达赖喇嘛家族的庄园。现在这里的孩子们轻松而且愉快,然而一些老年人还保留着童年恐怖的记忆。几十年前,色新村的一部分农奴因为痛苦不堪发生了集体逃亡。当时还是少年的卓玛玉珍和他的弟弟群培也加入了这个行动。
在当时的西藏,显然存在着两个不同的世界。处于领主地位的人们对另一个世界漠不关心,好像那些人根本不存在,他们沉浸在自己相当幸福的感觉之中。这种巨大的差异是农奴制度和极端落后的生产力造成的。维护这种制度的三大领主应该对这种不幸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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