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大家救救他--24岁梅州小伙十年“抗腐”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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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0-12 21:22:1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摘要:十年前,别家青葱少年在乡间田垄嬉戏,他却躲在房间里默默哭泣,腐烂和恶臭从脚趾间悄悄蔓延开,一直渗透10载,人生漫漫,痛苦似也漫无边际。

  

经过病魔多年的折磨,蔡焕彬现在仅剩下几根残缺的手指。

  

蔡焕彬每天都在家里做自己编的锻炼操,以防止肌肉萎缩。

  

做起锻炼操,蔡焕彬看上去与常人无异。

  

为帮助弟弟治疗,蔡焕彬的姐姐每天都要煮几大锅中药。

  眼泪流在脸上,一会就给风吹干,还不如往心里流,积点力气,忍忍痛也好啊!——— 蔡焕彬

  如果上天要蔡焕彬一辈子捱苦受痛,就让一家人相互扶持着走完吧。——— 蔡亚双

  十年前,别家青葱少年在乡间田垄嬉戏,他却躲在房间里默默哭泣,腐烂和恶臭从脚趾间悄悄蔓延开,一直渗透10载,人生漫漫,痛苦似也漫无边际。

  如果不是“脉管炎”这三个字,24岁的蔡焕彬现在也许就和所有的年轻人一样,活力四射地在为他刚刚起步的事业拼搏着。但在世纪之交时,这个从没听过的陌生的医学名词,却改变了这一家的轨迹。

  当指头脱落到只剩4个,当痛得在楼梯上爬、在地上打滚,当大出血出得用盆都接不住时,他静静地喝下了一瓶农药。但最终被抢救过来。之后又有了第二次、第三次……到母亲一把夺过药瓶:“儿啊,你走妈也走!”他们抱头大哭一场。从此以后,他的眼泪反而少了,他说:“眼泪流到脸上,给风一吹就干,还不如流到心里,积点力气,忍忍痛。”

  不断地求医问路,彻夜地行走锻炼,只盼有朝一日能够像正常人一样生存。今年国庆之前,蔡焕彬听说重庆有一位民间的中医经络治疗专家,就义无反顾地又上了路。

  这次,他好像选对了方向。

  16只指头尽断 10年痛入骨髓

  据资料介绍,这种病到了晚期,患者就会因为剧烈难忍的疼痛,“抱膝而坐,捶胸顿足,号啕大叫,痛不欲生。”

  9月,在沙头角花园街一幢简陋的民房里,记者见到了这位高瘦的梅州小伙蔡焕彬。他的右手被纱布重重包着,左手和双脚则有清晰可见的发黄、发黑、溃烂痕迹。

  8月底,他刚从广州的武警广东总队医院出院来深。“医生暂时也没有办法。床位费一天也要七八十块,我们就先回来了。”

  四处望了一下,简陋的家里,连部电视都没有。二姐蔡亚双说,以前只租一个房间,300块,现在弟弟和妈妈也来了,多租了一间,仅靠丈夫每月1200元的工资绝对养不活四个大人一个小孩,何况还有不菲的药费,正在重新找工。

  中医典籍《马培之外科医案》里对这种病的描述是:“足跗肿热,足趾仍冷,皮肉筋骨俱死,节缝渐久裂开,污水渗流,筋断肉离而脱。”

  本该是指头的位置,在他这里却连根没去,仅剩的4个,却也已经严重变形。“有一个是3岁时被打谷机割断的,其他的,都是烂到后来,就自己掉了。”

  他说得轻描淡写,闻者却惊心———都说十指连心,腐烂剥落到“掉”了16个指头,那是什么感受?

  “就是好像有刀、还有锥在钻吧。”他说。

  57岁的蔡琼娣描述了下那种痛苦程度:“他就满地打滚,还有晚上八九点,就出门在我们乡下的路上来回走,走到天亮。”

  蔡焕彬没有出声。一会蔡妈妈进去,他对记者说,其实来回行走,除了分散疼痛的注意力外,更多的就是怕妈妈听到自己的呻吟。因为每到晚上,蔡焕彬的双腿都会肿胀,疼得直打冷战。发病的前八年,他都完全无法躺下,只好趴在桌上睡。

  据资料介绍,这种病到了晚期,患者会因为剧烈难忍的疼痛,“抱膝而坐,捶胸顿足,号啕大叫,痛不欲生。”而蔡焕彬只是用被子蒙住自己的头,嘴唇几乎咬破,背上全部湿透。

  被误诊病情恶化 遭误解孤家寡人

  有时候,坐得好端端的,蔡焕彬的手脚就会突然开始大出血,而且呈喷射状。

  病发都是从右脚趾的一个小红点开始的。

  蔡焕彬指着大拇指的顶端“很普通一个红点,后来发黑,发紫,就自己涂了点药。”

  但这块黑色部位居然慢慢溃烂,乡里医生看不好,杭州打工的堂兄带他去杭州医院检查,结果诊断出是骨髓炎。这对单亲的蔡家,无疑是个噩耗。出于农村的习俗,母亲一直盼星星,盼月亮,盼到32岁才生下一个儿子,却在丈夫去世后又遭受这样的打击。

  “就好像天都塌了下来。”蔡亚双说。

  从这天起,她和大姐蔡远珍自愿从初中辍学,双双外出打工,她到了深圳沙头角一带的工厂。母亲则带着儿子辗转江西、浙江、广州等地求医。为了筹医药费,她每日天不亮就上山砍柴,一天下来,百余斤柴能卖上30元。两个姐姐也定期寄钱回家,但是蔡焕彬的病情丝毫不见好转。村里的人见到他们一家,纷纷避开,生怕这恐怖的“病”会传染到自己,以前的同学、朋友也不例外。蔡焕彬更孤独了。

  直到2003年,蔡琼娣带上儿子上梅州的一家三甲医院检查,却意外地得出“双下肢血栓闭塞性脉管炎”,这说明,以前的努力只是走了冤枉路,而病情也在耽搁中恶化了。有时候,坐得好端端的,蔡焕彬的手脚就会突然开始大出血,而且呈喷射状,“用盆和桶接都接不住”,医生也只敢用纱布硬性止住。

  这种情况一天就两三次,失血过多的蔡焕彬,常在晕晕乎乎时害怕地想:我会死吗?

  同样的担心也在蔡琼娣的心底出现过,她每晚开灯睡觉,一夜起来照看几次儿子,以防他大出血休克。

  到后来,蔡焕彬就不肯再吃止痛药,“反正也吃不好,痛就让它痛吧。”发作起来,他就咬着牙,一级一级地在阶梯上爬。母亲看得心疼,只好背地呜咽。

  一个电话打到深圳,那端的蔡亚双也嘤嘤抽泣。有一次没忍住,放声大哭,却被老板看到。问明情况后,老板二话没说,破例给她预支了一年的工资。她拿着11000元,哆哆嗦嗦地回了家,让弟弟赶紧去住院。

  然而,不过半个月后,这笔钱就在雪花般的医药单间,花费殆尽。

  三度自杀未遂从此独立自强这年他20岁,他说,从此以后,自己再也不会让眼泪轻易而出。

  没有钱,病要看,怎么办?

  蔡琼娣开始天天吃白馒头。但儿子伤口愈合需要营养,于是每周从牙缝里省下的六七块钱,都会去市场买点肉,自己却是一筷子不动。

  大女儿在湖北成家生子,只能隔月象征性地寄两百元;二女儿也结婚了,那点微薄的工资,再省也有限;小儿子今年才17岁,在广州打工,也仅够养活自己。蔡琼娣四处借钱,不再顾及面子,不再顾忌尊严,人前低声下气,回家灰头土脸。

  这一切,蔡焕彬统统看在眼里。“如果没有我,家里虽然情况不算好,但日子总能过得下去。”

  那天,趁着母亲外出,他偷偷地把一整罐农药喝了下去。18岁,花季的男孩,他形容没有任何牵挂:“一了百了吧!”一昂头,一咕嘟,在剧烈的肠绞痛中,他欣慰地闭上眼睛,以为就此解脱,家中再无负担。

  婶娘先发现了口吐白沫的侄子,大呼小叫地送到医院,洗胃,输氧,忙活半天,所有人欣喜地看到他睁开双目时,却迎到一双失望的眼眸。

  他不死心。第二次,是存放已久的大量的医院开的止痛片。

  第三次,还是农药,但还没喝之前,就被邻居“拿下”了。赶回来的蔡琼娣又痛又恨,对着儿子破口大骂。蔡焕彬坐在地上没有抬头,流着泪说:“妈,家里条件虽然不好,但要是没了我,日子总能过下去啊!”

  儿子说的是真话,但这反而让母亲更痛,她抱着垂头丧气的孩子大哭:“儿子,你走了,妈妈也走!”

  这一回,周围的人眼睛都湿了。而本已几近崩溃的蔡焕彬也如被当头棒喝:要是自己真走了,母亲,姐姐果真能好好生活么?要是自己真走了,她们之前的苦,不是白捱了?

  这年他20岁,他说,从此以后,自己再也不会让眼泪轻易而出。“眼泪流在脸上,一会就给风吹干,还不如往心里流,积点力气,忍忍痛也好啊!”他说。

  无钱回家治疗 有心锻炼自救

  回到家后,他坚持每天拖着溃烂的双脚,在离家六七百米的水库之间走一个来回。

  看着儿子振作起来,母亲决定孤注一掷。2004年,她将家里的大部分田地和屋宇卖空,将蔡焕彬送到了广州的军颐医院治疗。

  这一票押对了,蔡焕彬的病情很快就得到了控制,手指和脚趾上腐烂的肉慢慢地脱落掉,红红的肉又新长了出来。手脚上痒痒的感觉让他感到特别兴奋:“就好像新的希望长出来了。”

  但是,另一厢,拖欠的医药费始终没有缴上。半年后,拖欠的治疗费已经达到近2万。院方遗憾地通知他们:我们只是家私人医院,实在不能再垫付药费了。出院时,主治医生也分外惋惜,表示其实再治下去,可能会有痊愈的希望。知道蔡焕彬的家境,他说:“这些欠的钱,你姐姐能打工挣上就还,挣不上就算了吧。”

  这让一家人深受感动。蔡焕彬说,以前我总觉得世界很黑暗,“出来后,才发现还是很多好人。”

  虽然治疗中断,蔡焕彬并没有泄气。回到家后,他还是坚持每天拖着溃烂的双脚,在离家六七百米的水库之间走一个来回,累了就歇息片刻。正常人走这一趟不到半个小时,他却要花两三小时。而母亲也依照土方,每日上山挖一种“毛冬青”的草药拿回家熬,冀望能促进儿子伤口的愈合。

  身在深圳的蔡双亚也没有闲着,除了按时寄钱回家,她还四处收集报纸和杂志上身患重病却战胜病魔的案例,在电话里用轻快的语调讲给弟弟听。2005年,她专门向老板娘借了一部笔记本电脑,带着这些故事和图片,回家放给弟弟看,鼓励他更坚强一些。

  “我以为我是最不幸的,没想到比我不幸的人多得是。”蔡焕彬这样形容心里的震憾。

  而蔡焕彬也在这两年开始学着上网,搜寻和自己病情有关的一切治疗渠道。有位汕头的医生在网上和他相识,给他开了副对“舒缓疼痛”非常有效的中药单。然而,一天几十元的药费也在他们的承受能力之外。“有钱就拿1000块去汕头开20天的药,没钱就在家呆着疼。”

  外出流浪遇好心 网上求助现曙光

  做完造影术的术前检查后,医生出来连连摇头:“连他的血管都找不到!”

  今年5月,蔡焕彬作了个突然之举。

  “姐姐,我想到外面去看看,你好好照顾妈妈。”蔡亚双最后看到这条短信时,蔡焕彬已经关了手机,背起行囊,只身来到广州。他想通过乞讨帮家庭分担一点负担。

  蔡亚双以为,弟弟“到外面看看”以后,就又打算自寻短见,经过多方问询、托人,方得知蔡焕彬的下落。原来,蔡焕彬白天在外边流浪,晚上就回一个好心人家里吃饭。月余后,广州救助站的工作人员,将他送了回家。

  也正是这次,让蔡亚双明白,仅凭一己之力,是远远不足的。她决定主动向社会求援。

  6月中,一封言语平实但声情恳切的《谁来拯救我弟弟悲惨的生命》出现在多个论坛上。大五华论坛的版主潇湘和村支书魏积兴很快到了蔡焕彬家看望。论坛捐了1000元,两个版主也各捐了500元。

  更可喜的是,接到蔡亚双的求助信后,7月14日,武警广东总队医院来人将蔡焕彬接到广州治疗。医生为其做了全身检查后,都十分惊讶——— 脉管炎患者一般两三年就会手脚尽烂,如他这般,只溃及指头,生活还能基本自理的,十分少见。问询之下,蔡焕彬自己也含糊不知:“可能是我的锻炼起了效果吧。”

  医生颇有把握地说,通过动脉造影手术,可以让他在一个月后基本痊愈。这叫一家人看见了曙光。然而,做完造影术的术前检查后,医生出来连连摇头“连他的血管都找不到!”

  病历显示,蔡焕彬的双侧胧动脉、足背动脉等搏动,皆已消失。记者搭了搭他的手腕,冰凉,一个活生生的人在跟前,却感受不到任何脉搏。

  主治的张医生说,从来没有见过有人的血管堵得这么严重,就算采用血管再生、干细胞移植等治疗措施,也只有30%的奏效机会。一家人的眼睛一下又黯淡下去。

  还好,至少在住院的一个多月,蔡焕彬的体力、气色都有好转。医生告诉母亲,这种病例多出现于北方寒冷地区,不少是因为营养不良,但一般20-40岁才会出现。他建议其母亲多煮好吃的,多煲点汤。

  蔡琼娣很内疚,想起儿子七八岁就下地干农活,之后又常常挑着担子出去卖包子,她大哭了一场,觉得都是小时候营养供给不足,又干了太多体力活,才导致了不幸的开端。

  其间,施乐会也通过了蔡焕彬个案的求助审核,募了900多元。不过,连同之前的2000元,这就是他们收到的所有捐款了。8月过完,蔡焕彬一家再度欠下累累的医疗费用,出院回家。

  蔡亚双说,弟弟到深圳来吧,我好照应,妈妈也过来吧。

  点穴疗法康复有望 名医相托工作在彼

  他惊喜地发现,自己的手脚似乎有了温度,脉搏也在若隐若现,疼痛也再没敲过门了。

  蔡亚双原本打算,如果上天要蔡焕彬一辈子捱苦受痛,就让一家人相互扶持着走完吧。

  拉开冰箱,大可乐瓶、大果汁瓶、大矿泉水瓶,装的全是黑棕色的浓稠中药……蔡焕彬每天拿它们当水喝;

  一个城市中少见的大澡盆,装的是满满的胡椒、蒜头、生姜煲成的药浴液……他每天在里边浸泡两次,活血祛病;

  打开“中华慈善国际互联网救助中心”的网页,他的求助页面上显示,从7月到现在,账户里一共才打了6元。

  记者离开蔡家后两天,蔡焕彬兴奋地打电话来:“重庆有个中医说,能把我的病彻底治好!”原来,重庆著名的民间医生黄纯萍得知他的消息后,决定依靠学生的募捐,义务为其治疗。9月21日,他登上了飞往重庆的飞机,在广州打工的小弟弟蔡裕斌也一同跟去照顾。

  国庆日,全国在观看阅兵仪式,他却满头大汗地接受经络治疗,每日要点5个小时的穴位,要吃93颗中药胶囊。他惊喜地发现,自己的手脚似乎有了温度,脉搏也在若隐若现,疼痛也再没敲过门了。这才刚治疗10天啊!

  前天,蔡焕彬因为身体不适去了重庆第二人民医院,检查中,医生告诉他,能够找到他的脉搏了。他欣喜若狂,但还不敢确定是否已经完全康复,他告诉记者,会在本月16号,再回广州武警医院做一个全面检查。

  而黄医生要告诉他的喜讯是,自己已经帮他联系好了工作。待他回广州和老家将自己的私事处理完毕,就能到她在佛山的一个学生的养生公司处上班了。日后,只需每周遵照医嘱点穴两次,就绝不会再腐烂下去。

  十年的抗腐人生,就此画上一个句号了吗?以后他能和其他人一样正常工作,自食其力了吗?蔡焕彬支着腮望着远方,眼里充满了期盼。

  什么是脉管炎?

  不致命,特顽固,痛终身

  武警广东总队医院血管外科主任张医生表示,“脉管炎”不是外部的细菌感染,而是由于血管的变态反应性炎症导致的血管动脉闭塞,导致肢端失去营养,逐渐溃疡、坏死。而其诱因,目前全世界都还未有定论。一般来说,40岁以前的,吸烟较多的男性更容易患上脉管炎。它一般不会致命,但也极难痊愈,有患者的手脚一烂几十年,痛苦终身。

  张主任称,蔡焕彬的病情已经到了脉管炎的晚期,即坏死期,其四肢、肩膀都已经没有血崩,目前只能通过局部和口服用药来控制病情。他说,拟从北京请来此领域最著名的医生,为其进行干细胞移植或者血管再生手术,大约分别需要五六千元和两万元。不过,他表示,治愈的可能性非常小。

  AⅡ06-07版采写:深城记者 徐佳丽 叶枫 摄影:深城记者 赵炎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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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V.2]偶尔看看I

发表于 2009-10-13 03:00:54 | 显示全部楼层
这个我有资料!有需要的可以和我要!我们有人已经去采访过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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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V.5]常住居民I

发表于 2009-10-13 19:47:56 | 显示全部楼层
幽静,把他的资料发上来吧,毕竟很多人不知道不认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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