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元城在梅州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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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V.Master]伴坛终老

发表于 2020-12-18 12:49:34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无星无杠 于 2020-12-18 13:08 编辑

刘元城在梅州的经历
刘元城画像

     编者按 刘安世(1048-1125),字器之,号元城、读易老人,河北大名(今河北馆陶)人,北宋后期大臣,以直谏而闻名。刘元城为人刚直,不畏权贵,人称“殿上虎”,挚友苏东坡誉称其为“刘铁汉”,在《广东通志》中被称为“广东古八贤”之一。
   
     日前,由梅州学者刘奕宏、郭真义、陈嘉良、廖志添等人参与编撰的《铁汉流徽——开辟梅州文教先贤刘元城》新书首发。《铁汉流徽》是一部主要挖掘梅州文化史上的“韩愈”——刘元城生平事功的专著,是首部系统梳理讲述刘元城的生平成就、理学思想、人生实践、师友政敌,以及他与梅州的关联和影响的著作。本版将陆续刊发该书内容。

    刘元城作为一位谪宦,来到岭南,经历了大约七年的贬谪流放生涯,有的文献说他辗转于岭南的七个地方,所谓“人言春、循、梅、新,与死为邻,高、窦、雷、化,说着也怕。八州恶地,安世历遍七州。”似乎有所夸张,并非确指他贬谪居住的地方。从正史文献分析,刘元城来到岭南,先任新州别驾,安置在英州(治所在今天的广东省清远市英德),后来方才贬谪到梅州。

    刘元城受贬斥始于宋元祐八年(1093),宋哲宗亲政启用新党,对追随司马光的旧党官员进行清算。刘元城最初被外放到成德军,后又被南迁到治所位于江西大庾的南安军,绍圣三年(1096),章惇执相位,更将他贬谪到广东的英州。次年,新党网罗的同文馆狱兴起,刘元城再次成为加重处罚的清算对象。元符元年(1098)秋七月,刘元城移居梅州,至建中靖国元年(1101)初离开梅州,在这里居住了两年多的时间。在梅州的岁月里,刘元城经历了哪些人生考验?留下哪些功德,以至后世赞誉他“开辟全潮之山川者,昌黎韩公;开辟梅州之山川而绍昌黎公之芳者,元城刘公也。”因此,有必要对他在梅州的经历进行探析。

   ●刘亦宏

   一
   
   瘴江边岭傲骨铮铮

   刘元城是来自河北的北方人,来到气候炎热潮湿的岭南地区,这里瘴气和疠毒流行,在当时医疗保健条件水平相对低下的历史背景下,是个严峻的考验。但刘元城保持乐观的心态,同时提高保健意识,经受了瘴疠的考验,度过了所谓九死一生的最后一段岭南贬谪岁月。

    刘元城的乐观豁达心态与同一时期的苏东坡是大体一致的,不同的是苏东坡面对困境的开朗,付诸于自己的诗文创作中,在文字行间表达对生活的热爱,而刘元城虽然也写过一些诗文,但非其所长,数量也较少,传世不多,比如他曾经游览梅城郊区的西岩,“品题殆尽”写了不少诗文,但可惜这些作品没有流传下来,他的内心状态更多是通过哲学的思考乃至民间传说流传下来。最能体现刘元城过硬心理素质的一个传说,就是关于消息传来,一位奸豪判官奉憎恨他的朝廷权臣章惇之命前来梅州,有可能加害于他,刘元城依然淡定从容处理客死岭南的友人后事,从容地喝酒或者喝粥。最终试图加害他的判官可能因立功心切、路途劳累而突然暴毙,刘元城得以幸运地度过危机,安然无恙。这个故事在罗大经(1196—1242)所著的《鹤林玉露》和洪迈(1123-1202)所著的《夷坚志》均有记载,两书的作者罗、洪均为南宋时期祖籍江西的著名文人,但洪迈生活在南宋初期,《夷坚志》的成书应该早于《鹤林玉露》,《夷坚志》记载事件发生于刘元城在英州的贬所,而《鹤林玉露》记载故事发生在梅州。日后编纂于元代的正史《宋史·刘安世传》倾向于认可《鹤林玉露》的观点,取材采录认为该轶事发生在梅州。

    关于这件能够反映刘元城过硬心理素质的史事,《宋史》的记载如下:

    同文馆狱起,蔡京乞诛灭安世等家,谗虽不行,犹徙梅州。惇与蔡卞将必置之死,因使者入海岛诛陈衍,讽使者过安世,胁使自裁。又擢一土豪为转运判官,使杀之。判官疾驰将至梅,梅守遣客来劝安世自为计。安世色不动,对客饮酒谈笑,徐书数纸付其仆曰:“我即死,依此行之。”顾客曰:“死不难矣。”客密从仆所视,皆经纪同贬当死者之家事甚悉。判官未至二十里,呕血而毙,危得免。

    而《鹤林玉露》的记载大体相同:

   公贬梅州,忽有所厚士类数辈至,殷勤之际,辄相向垂涕,公曰:“岂非安世有厚命乎?”客曰:“属间朝廷遣使入郡,将不利于公,愿公自裁无辱。”公告之曰:“安世罪大责轻,若朝廷不贷,甘心东市之诛,使国家明正典刑,诛一戒百,亦助时政之,万一何至,效匹夫匹妇自经于沟渎哉?”不为动。使者入海岛,杖死元祐内臣陈衍,盖累圣人相授,不杀近臣,惇卞屡造此祸,而不克故,因令使者遍往诸郡,以虚声逼诸流人,使其自尽也。自是广人浸知惇、卞意,时公贬所,有土豪缘进纳以入仕者,因持厚资入京师以求见惇,犀珠磊落,贿及仆隶,久之不得见。其人直以能杀公意达之,惇乃见之。不数日,荐上殿。自选人改秩,除本路转运判官。其人飞驭径驱,至公贬所,郡将遣其客来劝公治后事,涕泣而言。公色不动,留客饮酒,谈笑自若。对客取笔,书数纸,徐呼其仆曰:

   “闻朝廷赐我死,即死。依此行之。”谓客曰:“死不难矣。”客从其仆取纸阅之,则皆经纪其家,与同贬当死者之家事,甚悉。客惊叹,以为不可及也。俄报运使距郡城三十余里而止,翌日当至。家人闻之,益号泣不食,亦不能寐,且治公身后事。而公起居饮食平常,曾无少异。至夜半,伺公则酣寝,鼻息如雷。忽闻钟动,上下惊曰:“钟声何太早也。”黎明问之,鸣钟者,乃运判公一夕呕血而毙矣。

   《夷坚志》的记录则有所不同:

    刘器之谪英州,章子厚(即章惇)必欲杀之。福唐人林某以书生晚得官,谒章曰:“英州见阙,愿得堂除,为相公了公事。”章悟其意,曰:“君能举职,当以转运判官奉处。”林兼程南去,及境,郡僚出迎。刘公不携妻孥,但从一道人,寓近郊山寺。道人与孔目吏善,是日垂泣告刘曰:“顷孔目密报,新使君举措殊不佳,已谕都监使引军围寺,三更鸣钟将加害,公必不免。”执手大恸。公咄之曰:“人之生死前定,何用惧?汝出家学道,见识乃尔!”刘好食鸡粥,率以二更食粥然后睡,至是谓之曰:“吾即当就寝,安神定志以俟之。汝为我作粥。”俄顷鼻息栩栩。然道人泣不止,泪落粥中,忽闻钟声,急撼刘醒,鸡粥犹未熟,强尽一器。明烛作家书,已而寂无所闻,危坐待旦,始知林生才到郡斋,自谓得策,趋上堂,不觉蹴户限,仆地立死。钟声者乃无常所击也。

    大概是《夷坚志》的文体偏向于志怪小说,描述有点小说家言的风格,故记载的刘元城文字不为史家所采用。深处险境之时,或在英州或在梅州,刘元城或与客喝酒,或让道人煮鸡粥喝,这样的细节到底哪个更符合历史真实呢?笔者也认为,《宋史》和《鹤林玉露》中关于刘元城留客饮酒描述更吻合历史语境。根据在于刘元城来到岭南,看到这里瘴疠横流,气候潮湿,本来采取节欲戒酒的举措,然而当面临生死关头,命悬一线,写好了遗书的刘元城是有可能打破戒律,打开酒壶,痛饮一番,以壮肝胆的。下面就来谈谈刘元城在梅州生活期间戒酒的动因。

  《随息居重订霍乱论》有关于刘元城来到梅州后戒酒的记载:“宋刘元城先生云:余初到南方,有一高僧教余,南方地热而酒性亦热,今岭南烟瘴之地,更加以酒,必大发疾。故余过岭,即合家断饮,虽遍历水土恶劣,他人必死之地,余合家十口皆无恙,今北归十年矣,无一患瘴者,此其效也。”这点《暌车志》也有记载:“刘元城南迁日,尝求教于涑水翁曰:‘闻南地多瘴,设有疾以贻亲忧,奈何?’翁以绝欲少疾之语告之。元城时盛年,乃毅然持戒。” 涑水翁即是他的老师司马光,按元城以元祐党人坐贬的时候,司马光已经去世,或者该书记载的刘元城南迁是另有其事,并非到岭南,只是到中原以南的地方任官罢了,但是青年刘元城接受老师的教诲,后牢牢记住在贬谪生涯中信守践行戒酒的信条。当然也有可能《暌车志》作者将高僧的教诲附会到司马光身上。

   宋代著名地理学家王象之的《舆地纪胜》记载:“元城先生七年谪南,未尝一日病,问其故,则曰:‘绝欲断酒,以是得无恙。’后北归十年,寿几八十。”可见刘元城在当年瘴气流行的梅州保持良好的身体健康,除了保持良好的心态,不是消极自暴自弃,坚持不沾酒,保持健康的生活习惯也是重要因素。

   二

   努力兴学创办书院

   刘元城在梅州担任何种官职,正史没有明确记载,当然也有可能仍然是继续在英州时期虚领新州别驾这类的官职,即是州守的副手。后世怀念他是梅州文教事业的重要推动者,如明末的梅州翰林李士淳在《重建松江书院序》里形容的“然则开辟全潮之山川者,昌黎韩公;开辟梅州之山川而绍昌黎公之芳者,元城刘公也。”在同一篇文章中,李士淳指出刘元城对梅州文教的贡献在于创建书院,“元城刘公谪官梅州,建书院于梅城之东南隅,日聚多士,讲学其中,士习民风,翕然丕变。”

   李士淳撰文时,距刘元城生活的年代已经过了五百年,梅城书院已经岁久倾圮,行迹模糊。李士淳的记录是对遥远历史的追述,且有出于为争取地方人士支持重建松江书院的需要,具体描述细节上或有演绎的成分,但刘元城开创梅州书院之功是无可置疑的。康熙《程乡县志·卷二规划志·古迹》记载:“元城书院,今不知其处,但据邑旧志云‘毛子羽为书院山长’,故知其有书院。” 里面提到旧志当是指嘉靖《程乡县志》。因为康熙《程乡县志》脱胎于顺治《程乡县志》,而顺治《程乡县志》的蓝本是明代中叶嘉靖辛丑年知县陈应奎、教谕赖存业纂修的首部《程乡县志》。这部志书曾经记载毛子羽担任元城书院的山长。到了明末清初,李士淳虽然指刘元城建书院于梅城东南隅,但方志已经无法指出具体的位置。

    书院起始于唐代,发展于宋代,如著名的应天书院、嵩阳书院、岳麓书院、白鹿洞书院皆兴盛于两宋,这时正是刘元城生活的年代。北宋时期,书院教育兴废变化无常,刘元城在梅创办书院之时,正是全国书院办学的低潮时期,他通过自己的影响力在岭南偏僻的山城小邑,兴教办学,应该是属于私人性质的兴学活动,这点与韩愈在潮州刺史任上兴学,是有所不同的,自然困难程度更大。

   元城所创书院,起初应该属于私立性质,所以规模不大 。即使是南宋书院兴盛之时,朱熹所创之白鹿书院“不过小屋四五间,不敢妄有破费官钱,伤耗民力。”则元城身为贬谪之人,虽然得到梅州郡守的厚待,创书院讲学,亦不太可能大张旗鼓,规模宏大。元城在梅城书院讲学的内容,由于缺乏历史材料,具体已经不可考。但前文已经详述他的理学渊源,来自司马光,自成元城理学一家,则其讲学内容当仍以入学为主,既符合官方教育的主旨,也有个人学术的特点。

    元城的讲学效果如何?数百年来梅州的地方志书并没有明确的记载,宋代梅州乡贤的文献也因地方偏僻、兵燹战乱、气候潮湿等等原因大多没有保存下来,很难找到佐证。但从宋代江西籍进士周必大的《梅州贡院记》记载可知,刘元城来梅州之前,宋代梅州只有古革中绍圣年间的进士,而刘元城于元符元年(1098)来到梅州讲学后,元符三年(1100)程乡蓝奎继擢丙科的进士,政和二年(1112)则有刘中考中进士,绍兴十五年(1145)又有罗振考中进士。其中蓝奎为程乡县龟浆人(今蕉岭县蓝坊),曾经在梅城大东岩读书,留下诗句:“懒思身外无穷事,愿读人间未见书。”蓝氏读书登科甲的时间,正好是刘元城在梅州之时,一位愿读人间未见书的士子,一位博闻强记、不惜借阅抄书的梅州上进青年,听到来自中原、学问渊博的司马光得意门生,没有缘由不来登门求教,听讲受学于书院。刘中与罗振两位进士,梅州历代方志和《梅州进士录》缺载,生平不详,但生活的年代距元城不远,特别是刘中,考中进士之时,刘元城虽然北返,但仍健在,当是受益于元城在梅兴学振兴文风的读书人之一。

   旧《程乡县志》记载毛子羽为元城书院山长,但没有说明他是哪个朝代的书院掌管人,以宋元时代的书院变迁揆度,书院在南宋中后期和元代发展还是比较兴盛的,直到明代洪武年间走向衰落。如宋末梅州教授侯安国的儿子一代就有出任书院山长的职务,元城书院是有可能这一背景下,在南宋成为梅州官学的一部分,因为在南宋时期,刘元城曾经先后在学宫得以与韩愈、程旼一起得到祭祀,后又得到专祠祭祀的地位,在梅城建有纪念他的铁汉祠,南宋末知州杨应己更在州衙内(今梅江区政府大院)命名一个建筑为“铁庵”,以志纪念这位铁骨铮铮的谏臣。那么,毛子羽极可能是宋末或者元初时期元城书院的山长,只是后来书院衰落,最好倾圮,历代山长的记载零落,以至明代中叶修志时,纂修人可能通过一些碑刻或者零星文献,只找到山长惟毛氏一人而已。

   三

   刘元城在梅州的社交圈子

   由于战乱和年代久远的文献档案缺失,北宋时期的梅州地方行政长官,虽经几代修志人的搜罗,也仅找到陈希伋、王式等寥寥几人,对刘元城在梅州的具体情况记载当然非常简略,包括他在梅州期间时任郡守的名字都至今不可考。要考察他在梅州的人际交往,只能通过他人的诗文集以及方志的零星记载进行推断。

   方志记载,刘元城在梅城期间,曾到西岩游览,而且创作了不少诗歌,可见西岩是他喜欢去的去处。西岩有一座寺庙,名为灵境院,始建于南汉时期。从有关笔记记载,刘元城是比较关注禅学的,虽然他本人极力否认喜欢谈禅,但对佛学有一定兴趣。西岩曾有山王祠一座,相传是为纪念护送刘元城到梅州后逝世的值殿将军而设。由此可以推断,当时西岩灵境院的住持与刘元城应该保持比较好的关系,而且禅学修养具有一定的高度,能够与刘元城展开精神世界的交流。

   同时代贬谪在与梅州毗邻的循州龙川的文学家苏辙,写有一篇《巢谷传》,记载一位四川眉山同乡“巢谷,字元修,父中世,眉山农家也。少从士大夫读书,老为里校师。谷幼传父学,虽朴而博。”绍圣初年,苏辙和哥哥苏轼先后贬谪到岭南地区,“士大夫皆讳与予兄弟游,平生亲友无复相闻者。谷独慨然自眉山诵言,欲徒步访吾兄弟。”这位巢谷践行诺言,年届七十三岁,毅然来到岭南,看望苏氏兄弟。元符二年(1099)春正月,巢谷自梅州寄信给苏辙:“我万里步行见公,不自意全,今至梅矣。不旬日必见,死无恨矣。”巢谷不远千里来到岭南,主要目的是探望谪宦,经过梅州,相信应该会在这个小山城引起轰动,与刘元城相见乃至互通信息的机会是很大的,巢谷信完整的内容已经不可见,按理他是应该会告知在梅的情况,他在梅州也应该停留了一段日子,否则,梅州到龙川路程已经不远,如非停留迁延时日,何必多此一举致书苏辙,只管径直启程前往龙川就可以了。

   巢谷会选择取道梅州,或者与苏东坡的友人程乡县令侯晋叔有关。苏轼在惠州期间创作有词《浣溪沙》,序文云:“绍圣元年十月二十三日,与程乡令侯晋叔、归善簿谭汲同游大云寺,野饮松下,仍设松黄汤,作此阕。余家近酿酒,名之曰‘万家春’,盖岭南万户酒也。”苏东坡又在致他的亲戚、广东提刑程正辅信中推荐这位程乡县知县:“侯晋叔实佳士,颇有文采气节,恐兄不久当归阙,此人疑不当遗也,故略为记之。”当时的梅州领有一个县——程乡县,知州之下的程乡县还有县令一名。侯晋叔是绍圣初年就任县令,但到了元符年间还是有可能在任的,这样的话,他与刘元城也会有一定的交往。另外像进士古成之的后裔古革家族,进士蓝奎一族以及进士刘中一族进入刘元城的交往圈子也是题中之义。

    刘元城在梅州期间,居住在何处没有明确的记载。《宋史纪事本末》记载,同属旧党的苏辙贬谪广东雷州时,执政的章惇曾命令官府不准提供官舍给他居住,只能租赁民屋居住。虽然苏辙是原宰相的身份,而刘元城只是待制以上官衔,但也是章惇极为记恨的对象,估计是受到同等的待遇。虽然我们已经无法知悉刘元城在梅城的故居何在,但是他的铮铮铁骨和持节坚忍的风格已经化入大地,激励着梅州有正直追求的高尚志士。

     来源 :梅州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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