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胜远/文 罗利光/图
看到家人用姜、红枣、红糖(梅州客家人叫黄糖)的三种物料煲红糖水,勾起了我对少时家乡用甘蔗、红薯熬糖的往事。
红糖是人们生活中的必需品,特别是在昔日副食品短缺的春节,它闪亮登场,做年糕、米方、麻方等尽情地发挥。其时国家供应给广大农户的红糖有限,满足不了大众的需要。勤劳的梅州山区农民,用甘蔗、红薯传统工艺自己熬糖是他们的看家本领。甘蔗春种冬收,农家的房前屋后,荒坡地上,河坝坎边都能种植,它具有易栽种、施肥少、管理易、产量高、可生吃等特点;甘蔗是草本植物、根茎粗壮发达、秆高三四米。
甘蔗熬糖过程繁琐。首先把数米长的甘蔗清叶、洗净;然后沿着甘蔗秆,把它切成二三厘米厚的菱形薄片;三是担到石碓里捣碎(上世纪六十年代中后期,把蔗秆直接挑到破碎机店碾压成汁液,方便多了);四是捣碎后把它放进铁锅里加适量的清水与甘蔗一起煮,煮出甘蔗中的糖分,捞起蔗渣变成糖水;五是烧旺柴火开始熬糖,熬糖一般都要四五个小时,注意待熬到锅里起大泡泡时,改用小火熬糖,锅里起小泡时,表明糖已经熬成,农家没有科学工艺与设备,糖汁结不成块粒状,熬成糖浆。把金黄的糖浆盛到瓦罐里储藏,成为春节的主要物资之一,它平常也是农家人的宝贝。
红薯熬糖同工异曲。把红薯洗净整根放到锅里蒸熟,用指甲剥去红薯外面的薄皮,装进米袋扛入水缸里,用手来回搅拌,把溢出的红薯水舀进锅里熬糖,它的用时大大超过甘蔗,糖量也远远低于甘蔗。
冬天甘蔗收成时,村上街坊邻里热闹非凡,少年儿童也搭把手,剥叶运蔗,提刀切片,劈柴烧火,合力熬糖,糖香四溢,香气袭人。改革开放后,家庭熬糖渐渐式微,只留在人们的记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