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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苏记（一百一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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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度 1 影窗 2015-5-23 0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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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04/10 在雨的帘暮下，白炽光亮着，一人一凳一本书。 盘起了腿，如打坐。在细腻而又温暖的文字里穿梭，看那些民国时代的女子。 或孤傲或淡然或冷漠或温情，这样的时光，这样有雨的夜晚，是再好不过。 有些人，路过你的生命，无需做什么，无需说什么，就给予了你温暖。 那美丽而又孤高的心灵深处，绽放着一种独特的美，清香如百合，淡淡飘来。 你想起你身边那些温暖的人群，阿棉、阿媚、阿秀、阿秋、华丫头、美姑娘…每一次微笑，源于内心。 她们不是最漂亮的，而她们，却是最美丽而又最独特的独一无二的存在。清灵而纯洁，时而冷若寒梅，时而媚似海棠，时而深似烟霞，时而淡如轻风。 在你的身旁，不远不近，伴你成长。 而有些人，长着一副美丽的表皮，却拥有着一颗蛇蝎的心。 也许，她是漂亮的，而她却不是美丽的，不是善良的。 人，最最可贵的就是拥有一颗善良的心。以正直而又公正的心去评判一件事情，如若不了解，如若不懂，请闭上你那爱惹是生非的嘴巴。 你不是我，看不见我眼里的悲伤，听不到口中我的哀鸣，体会不了我路过的艰辛，感受不了我的感受，所以你不懂我。 我不是你，我也无需去懂你。 这个世界，总会有那么许许多多样的人存在，你不是他们，故无需对他们所经历的事说些什么。 摩肩擦踵的人流，我不是你的谁，你不是我的谁，即便做不到世事安然，也请闲谈莫论人非，静坐常思己过。 2015/04/11 她是那样一位临水照花人的女子，世界上唯有一位，也仅此一位。 你躲在房里，隔着窗帘，在白天里也开着灯，细细的寻找。 此时，窗外正下着雨，晏殊的那么一句“落花独一人，细雨双飞燕”便飘进了你的脑海。 一整个上午过去，你不觉得，光阴就这样从你的手指缝里给溜走。年轻时候的她说过：生命是一袭华美的旗袍，爬满了骚子。 没想到，这句年轻时写下的惊艳句子，却成了诅咒似的，应验在身。 从她最初出生的那一年开始，直到她骨灰洒落海上的那一刻结束，整整255页的述言，都道不尽她的风采。 都说，曾经在红尘路上擦肩而过的人，有一天终会相遇。只是我们不可期待，会与她有那段机缘。 今生只作最后一世，她永远是民国世界的临水照花人。 曲终，人散。 人走，茶凉。 竟一时忘记了光阴，待拉开窗帘时，外面的雨，已没了响声。只是细细地，细细地，如织线般的飘飞在空中，飘在窗外的青砖红瓦上，飘在房檐上，飘在门前的芭乐树上。 你撑起了伞，拉上家里的两个小丫头，与她们在绵绵细雨的天空下，洒落的看着河岸边的一花一草一木。 人隔着书本走了出来，却还是书里的影子。每看那晶透的水滴，都是眉目传神。你惊诧，河岸上那新栽的柳树上新长的嫩芽，这会，都化解不开那萦绕于心的影子。 隔着一个世纪，再次来看当时的人物，亦觉清晰了。 笙歌归院落，灯火下楼台。想想，她竟走了二十年。 抬头看漫天的细雨飘飞，干脆连伞都不撑了。两小丫头已隔得你好远好远，直至后来她们的呼唤声你都未曾听见。 满心里眼里都是那个着一袭旗袍的女子，穿越民国烟雨，走过季节轮回，就如白落梅所说，那散落一地的，是薄荷般清凉的记忆。 世间曾有她，世间也唯独有她。虽早已隔了风雨时空，却不为人们所忘。而我们穷尽人海，也不能再与之相遇。 水寒江静，雨落无声。你寻她，她在这里，你不寻她，她亦在这里。 时光无涯，聚散有时。因为懂得，所以慈悲。 那轻轻的笑声，隔着遥远的时空传来。 抬头，望着这油绿绿的田野，突然释然。看着前方，重新打起了伞，往两丫头的方向奔去。 2015/04/12 阳台，微风，花开。 此日，正是人间四月天。 雨后的清晨，新茶煮茗。滚烫着的水在锅间沸腾，放了一包速溶咖啡在白色无耳的瓷杯中。看云气蒸腾，看白泡冒起。 盘腿而坐，白纸、黑字，浅浅墨香。 鼻翼间飘来源于阳台而来的花香，噢，还有那呢喃的燕子，圆了这四月天的梦。 清丽的影子，随着白气漫开。不急不缓不徐，从容而来。 正是雨后天晴的日子，相约的人没有来。翻看书籍，字字句句中，都是那浅浅的，浅浅的，不着痕迹，有如一涴初夏的轻风，徐徐吹来。 想起她那首《雨后天》 我爱这雨后天， 这平原的青草一片！ 我的心没底的跟着风吹， 风吹： 吹远了香草，落叶， 吹远了一缕云，像烟—— 像烟。 这像烟的雨后天，此刻正泛白一片。让你不得不跟随着她的脚步去踏这青青的风吹着的平原。 河岸上的柳絮飘飞着，水底里的柔草招摇着，闲庭信步的鸭儿水中游着。 想起徐的痴情，她的柔情，在康桥的柔波里，相许相随。 河畔的金柳，没有夕阳，亦做了新娘。 好个你是人间四月天 我说你是人间四月天； 笑响点亮了四面风；轻灵 在春的光艳中交舞着变。 你是四月早天里的云烟， 黄昏吹着风的软，星子 在无意中闪，细雨点洒在花前。 那轻，那娉婷，你是，鲜妍 百花的冠冕你戴着，你是 天真，庄严，你是夜夜的月圆。 雪化后那片鹅黄，你像；新鲜 初放芽的绿，你是；柔嫩喜悦 水中浮动着你梦期待中白莲。 你是一树一树的花开，是燕 在梁间呢喃，——你是爱，是暖 是希望，你是人间四月天 是的，她是人间四月天，是初夏的一朵白莲。她是温和的，没有张爱玲的凌厉，也没有陆小曼的决绝，亦没有三毛的放逐。 从昨日的细雨天，到今日的雨后天。看了张的倾城往事，看了她的四月天。 想来还是喜欢她多一点，不因容貌，不因才情，只因那初夏里的一池碧莲般的温和。 2015/04/13 阳光下，你笑靥如花。 你蹲在菜地边上“哇”的一声对着正在水池里洗菜的我招手还一边喊：阿l，你快过来，你快看！ 声音里无不带着惊奇。以为你看见了什么，赶紧关紧水龙头跑过去，却是正瞧见你用手轻轻地触摸着那从土地里冒出来的野花。 你说：美吧！ 那是我忘了它生物名的小草，叶子如花，每一片叶子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水平撑开，如此说来，倒是像极了四叶草。 柔绿柔绿的叶子边上，一束束的串出好几朵紫色的小花，在风里，轻盈如蝶。 你我像是要与它们赴一场约会似的就走不开了，久久地蹲在菜地边，看它们在风里摇曳，看它们在光下的影子，看它们那紫色的花朵儿上的花蕊儿。 有撑开了笑脸儿的，纹路清晰，五瓣花开；有欲语还休的，犹抱琵琶半遮面；有裹紧身姿的，只露出了个花苞儿。 我知道，我们都在如此的轻风里醉了。手机那横切竖切的片段，无论截得多曼妙多婀娜，都远远及不上它们在蓝天下在轻风里在你眼里的温柔。 忍不住折了些花朵折了些叶子插在水瓶里，装上了水，洒上了水滴，放置于窗前。一束束变成了一簇簇，眼前便又亮了。 忘乎所以的拍个没停，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像我们看着花儿，花儿看着我们。又再一次的拜倒在它们的紫它们的绿下，这两个，痴样的人儿呀！ 2015/04/17 浅睡。 缺眠。 日里的光，duang～，恍去了无言。素日里习惯的仰望，鸟飞枝头歌儿唱，心也随着绵绵叙叙的言语里走了个万水千山。 她是那样一位随性而又洒脱的女子，网搜的照片，一头浓黑浓黑的长发披肩，浅浅笑着。 千言万语道不尽，她的撒哈拉，她的荷西，她的一生，娓娓道来的都是一个又一个平凡而又惊奇且真实的人生。 只是，他走后，她眼里便多了一抹忧伤。多少年后，许多人再次捧起她那些温婉的日子，泪在眼里打转，为她，为他。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 一出牡丹亭，惊觉戏剧里的人生，竟是这般地葱茏美丽。 带着记忆重温的旧梦，在午后的时光里又泛滥了开来。 仿佛，还是高三时候的自己，偷着午休的时间坐在隔壁空着的教室里一个人不受惊扰的翻阅那些素浅情怀。 叶丛中透露的光圈，迷乱了眼。 有人说：她是一朵自由行走的花，骑在纸背上，将万水千山行遍。 撒哈拉沙漠上她倔强地绽放，波西米亚是她灵魂的原乡。 她这一生，不慕世间风物情长，不争凡尘冷暖朝夕，不惧人生悲喜消磨。只为了，心灵可以自由放飞。哪怕知至爱的人，迷散在陌生的风雨里，哪怕从此天各一方，决然相忘。她依然选择远方，选择流浪。 可，这哪有又是全部的她呢？ 犹曾记得她写：如果有来生 我要做一棵树 站成永恒 没有悲欢的姿势 一半在土里安详 一半在风里飞扬 一半洒落阴凉 一半沐浴阳光 非常沉默非常骄傲 从不依靠 从不寻找 这样一位打沙漠归来的女子，洗去了一身尘埃。烟花一样寂寞，月光一样骄傲，沙漠一样荒凉。 踽踽独行。 流浪了一生，拾荒了一生。 虽知道她最后的结局，而再次翻开时，依然不免哀伤。 耳里，已听不见旁人的声音。 风吹了进来，抚乱了额角的头发。鸟声惊起，竟是这般的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无眠。 空吟。又无言。 2015/04/18 你们来了，在路口。我看见某个身影在车前边弯腰捣腾着什么。 首先是从前座上抱出一盆油绿绿的盆栽，之后是拿出一只空箱子，再之后是将盆栽放入空箱中。啊，我的百合，是的，那是我的百合了。 满欢心的奔跑过去，从你的手里接过箱子，看着这含苞待放的花蕊，眼里心里都是说不出的欢喜。 你们随我从路口进来，第一次见面的拥有与三毛同笔名的echo说：真好啊，也不见送我一盆。 爸妈在家里准备着，有阿媚阿华阿秀的帮忙，我倒是落了个清闲自在。 忘了跟阿媚说切豆丁，在阳台转角处喊着，阿媚端起切好的模样，她说：公主，请看！ 哇，比我切得还整齐比我切得还对称。她说：公主，放心，一切有我，你忙你的去吧。 于是，我丢下了她。与我的伙伴们游了荒园走了源坑。 半月未去的荒园，石榴开了，梅子青了。 枇杷也黄了，摘了个，入口，皱起一脸眉头。华丫头却醉倒在你的酸甜下，她说：真想就这样坐下来不走了，想吃的时候就伸手摘下。 平日里这心心念念的心心念念的枇杷啊，金子般的挂在树上。而我仿佛听见，那分明就是它们在歌唱。 晨曦用她的单反拍尽园里的一花一草一木，echo身穿一袭黑色的连衣裙，落落大方、随性洒脱的充当我镜头里的模特。而幽谷，这个一头笔直头发披肩的女孩子，正跟我分享着她的美颜经。 这边，是女孩子间的话聊。那边，是拍客的天空。我更是撒起了泼猴的模样，爬上了假山枝，抬头张手，迎抱蓝天。 那颗半月前还在抽枝的大叶榕，此时已是一片葱茏。 两颗青梅，半是青涩半是红晕，还带着叶子，我从你的手中接过，你说：这该好吃了。 原本正打算入口，晨曦与echo走了过来，她们问：酸吗？ 还没浅尝，就已转接到她们的手中，再转接到她们的嘴中。她们，自是与我一般，喜欢着独属于它青涩而又酸甜的味道。 清风徐，人初来。 还没赏尽这风光，又来到了下一站。有着现代足球发源地之称的源坑，我像是做了亏心事的小孩，想着你们必定是失望了。 除了果树，啥也没有。唯独可以寻下的足迹，也是那用几根树棍支起的球门。晨曦刚好讲起美女主席带省团去参观七目嶂的景象，这觉得，又更是坑爹了。 好在你们都是随性的人，随性而来，随心而发。这又多了点实在感。莽莽丛林里，有着你们的足迹。 三月泡，四月三华李。 红着，青着。 有人摘下了一袋袋的三华李，浅尝，比青梅还酸比青梅还苦比青梅还涩。这，它们是要归去何方呢？ 师傅的第一次讲座，让我回到了学生时代。一支笔一本笔记本，端坐于凳子上，细细的记录着。 阳光从里房的窗户边透射而来，照在那些画集上，诗集上，书籍上，人群上。一切都显得是那么的憨厚而又可爱。 不知你们是否兴致而来，是否兴致而归？而我，是欢喜的。 夜深，人静。 阿媚说：公主，晚安！ 噢，公主，晚安！这一天，我成了阿媚口中的公主，而她，亦是我心里的皇后。 还有阿华，阿秀，以及远道而来的你们，都是公主亦是皇后，而他们，亦是化身成了骑士。呃，师傅，保长，金戈木又，温供，逍遥…，这样的称呼你们为骑士，哪天你们若不小心见到了，请莫见怪我一个泼猴的心性。 噢，晚安！ 2015/04/19 西风多少恨，吹不散眉弯。 已经有好几个星期没有像这般那样，在周日的下午守着阳台的空留地，坐在栏杆上翻阅流年。 一通因病取消的来电，反而多了些释然，虽仅只限于这个下午，亦觉是满欢心的愉悦。这，又可以多偷一个下午的时光，细数光阴。 岁月是缱绻的温暖，尽管宾客散去，尽管人走茶凉，然而轻拂的微风，已带上了花香的味道。 那一盆置于阳台的百合，含苞待放，随风摇曳，陪我在阳台里争唱饮水词，试图话桑麻。 谁念西风独自凉，萧萧黄叶闭疏窗。沉思往事立残阳。 被酒莫惊春睡重，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 他是一朵在佛前修炼过的金莲，无论时光走得有多远，来时的路，去时的路，还是一如既往，不会因为朝代的迁徙而变更。 岁月漫长，漫长岁月，而今只觉时光不够用，岁月不够长。 花开得是那样的烂漫，浓了初夏，醉了吾心。一本书心，十二朵花红，与我一起翻看他的一世尘缘。 日子是一砖一瓦的，生命是一梁一柱的。有人在城墙里荒芜了岁月，有人在城墙里充盈了人生。 而容若，是属于后者。 尽管生于富贵之家，那一颗诗心亦不曾被权贵所浇灭。反而在那一道深深的庭院里，俯瞰烟火人间，生根发芽，茂绿成长。 青梅离去，意梅隔空，沈宛来临，他的一生，不曾缺少柔情。 萧萧，花却落了。 终结在三十一岁的年华，众人为他伤为他泣，他终是不能再回来。哪怕只是轻轻的一个回眸，都吝啬得不曾给予。 最后，唯有一声轻叹，沉淀，沉淀，捧一集饮水词，在栏杆上，继续呆望。 好个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2015/04/23 春到芳菲春淡去，情到浓时情转薄。 好多个日子里，坐在窗前，断断续续的翻阅曼殊的岁月流光。 窗外的伴奏，时常萦绕耳旁。而偶然飞入房间的一只萤火虫，却牵扯出了许多的过往。你想，它定是一只遗落在人间的天使，用它青盈的光点亮夜里的星火。 眼睛追随，时而高飞，时而低旋，时而停在帘幕上。于是，那将睡未睡的浅眠，也随着它而醒了。 重新开起了灯，重新坐在椅子上，在这没有月亮没有星星的夜晚，有萤火虫相伴，也是好的。 曼殊的游历，一生都在日本，江南往返。不是红尘之人，却胜似红尘之人。本该在青灯古寺旁一卷经书一壶茶的清淡人生，却在平淡的流年里，看尽春花秋月。 还记得席慕容曾经这样写过： “如何让你遇见我， 在我最美丽的时刻 为这 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 求它让我们结一段尘缘 佛于是把我愿化作一颗树 长在你必经的路旁 ……” 也许，是有前世今生的吧。 佛家说，前世有因，今生有果。每个人在人生的渡口，一路或急或缓地走下去，深味生命过程所带来的甜蜜与痛苦。 时光深沉如海，过去的无法打捞。也有人说人生如戏，只要穿上了世俗的华衣，戏里戏外都是真实的自己。 望着这深夜的天空，一场大雨过后扑鼻而来的，不是花香，而是涤荡后的清新。 蛙声深鸣。转身，萤火虫已不见。 也才是这么会的时间，刚刚还在眼前飘飞的它就已远去。 很多时候，日常里那些所遇见的人事物，也在转瞬间不见了踪影。过后的你无论怎么兜兜转转的寻觅，都不见影踪，寻不见痕迹，仿佛从未来过。 空留一声轻叹，事与愿违，事与愿违。时光，怎经打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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